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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旅館驚魂夜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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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旅館驚魂夜11

白色的粉末。

沒有氣味, 肉眼無法看出成分的粉末被收集起來,又被伯克利這個植物學家交給言川。

言川擡頭看了看伯克利。

年輕的植物學家摘下了他的單片眼鏡,露出英俊甚至有些淩厲的深邃五官。

黑色卷發, 深褐色眼睛,眼窩很深邃,睫毛意外地很長。

眼睛的形狀很清晰, 擡眼看人的時候就莫名有種非常專註非常用心的感覺。

“你……”

言川猶豫, 又看了看包在紙張裏的白色粉末。

一個不太清晰的想法出現在言川腦海裏。

“這是哪來的?”

思忖再三,言川把剛剛的問題又重覆了一遍。

伯克利從哪裏拿到的粉末,為什麽要給他看?

植物學家的回應是微微頷首。

他知道亞裔店主是和那個綠眼睛的雇員一起來的, 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, 很神秘似的。

“藥片的粉末,”伯克利這麽說:“是早上起來我在走廊的地上收集起來的,靠著漢斯他們的房間。”

白色粉末安安靜靜地躺在紙張裏。

伯克利伸出手。

他的手指修長,虎口處有薄薄的繭子,應該是握筆的時候磨出來的。

言川把手裏的紙張還給了他。

“沒有實驗器材, ”伯克利語氣平靜:“裏面到底是什麽成分為也不知道,不過這些粉末是灑在墻角的,可能是不小心。”

言川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不小心。

也可以說是太緊張了沒註意到。

但這個“太緊張”是在什麽情況下言川也不清楚。

看著就很古怪的白色粉末, 出現在二樓的走廊裏。

還被伯克利註意到了。

言川躊躇了一下。

亞修可能是在找電話機的時候遇見了什麽麻煩, 到現在還沒有過來, 大堂裏就只有他和伯克利兩個人。

言川對伯克利這個人並沒有什麽了解。

除了在送食物的時候和他說過幾句話,言川並沒有怎麽和伯克利交談過。

他微微擡起下巴,接著這個機會又仔細看了看伯克利的臉。

這個年輕男人身高腿長, 是和亞修鄧肯一樣差不多的體型, 反正都比他高。

身份是來霧山森林裏尋找研究材料的植物學家。

這個身份比起其他人, 看著跟霧山森林更沒什麽深層次的聯系了。

言川的目光在伯克利深褐色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下。

當然, 他也不知道伯克利在這個劇本裏扮演的是個什麽角色。

伯克利現在還把在走廊裏發現的白色粉末拿給他看。

言川抿了抿唇。

“那你為什麽給我?”

他眨了眨眼睛,烏泱泱的睫毛垂下來。

對線索的疑惑最終還是戰勝過了猶豫的情緒。

“你是知道這個跟……”言川模糊了一下言辭:“跟今天的事有關嗎?”

他的聲音有點小,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混雜著風聲,聽得不太能分辨。

柔軟的額發有點亂,落在白皙幹凈的臉頰上,紅潤的唇瓣抿著,看起來猶豫得很。

伯克利搖搖頭。

“我不確定,”他的話很直白,聽起來也很誠懇:“在沒有檢驗成分之前,我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成分。”

言川的睫毛顫了顫。

“目前只有麗娜說過自己隨身攜帶了藥片。”

伯克利提到了麗娜的名字,讓言川擰起眉頭。

他是用那種平鋪直敘的語氣,淡淡的,並不帶什麽情感色彩。

“可是……”言川想了想:“也可能是她自己服用藥物的時候要這樣呢……”

他的話漸漸小下去,到後面也消音了。

伯克利沒有直白指出這個白色粉末是麗娜的,言川也沒有辦法反駁,說明東西到底是誰的。

他只是想到了布蘭登的猜想。

漢斯是被一擊斃命的,可能是認識的人幹的,把他騙去旅館外面。借著雨聲和雷聲大遮掩,其他人都沒聽見開槍的動靜。

也有可能是他被迷暈了之後。

他們現在的想法都只是懷疑。

而且在現在的旅館裏,漢斯的死都不是最首要的問題。

前面還出了文森他們的事,在霧山森林裏也沒有辦法得到立刻的解決,他們要考慮如何用很少的食物渡過難關。

漢斯的事情暫且不提,言川有個更疑惑的地方。

“你有和布蘭登先生說過了嗎?”秀氣的眉頭擰著,漂亮的黑發亞裔猶豫著問:“為什麽現在要過來告訴我……”

特意來把線索給他嗎?

伯克利點頭。

“說過了,作為一項可疑的證據。”他重新又把眼鏡片架上:“只是想通知一下旅館的店主。”

言川慢慢點了點頭。

他躊躇著,餘光瞥見亞修的身影逐漸走過來。

“怎麽了?”亞修抱著個電話機,大步走過來。

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,一走過來就站在言川旁邊,眼睛在伯克利身上掃了一下。

言川不太想說什麽事,就含糊地說了一句:“他有點事情要和我說。”

“那現在說完了?”

要不是抱著有點大的電話機,亞修恨不得直接攬著言川的肩膀似的。

他的語氣也是很直白的,沒有給伯克利一點說話的時機,大剌剌地問言川可不可以回去了。

【你小子看起來也很可疑】

【嗯……洗車小狗怎麽這麽擅長暗戳戳?】

【蠻識相的,知道什麽線索都來和老婆說,比那個還索吻的好多了】

【好危險的劇本……讓我來帶著老婆!】

言川原本還在思忖,被亞修這麽直白地打斷,有點無語地抿唇。

然而年輕的雇員只是抱著他要找的電話機,坦坦蕩蕩地站在一邊。

“算是吧……”言川只好把目光轉向伯克利,問他:“那你需要我做點什麽嗎?”

伯克利搖頭。

“不,”伯克利顯然也沒有想從言川這裏得到什麽幫助的意思:“只是看見了可疑的事情,提醒你一下。”

畢竟黑發亞裔看起來那麽脆弱漂亮,雖然身為店主,要是沒有年輕力壯的雇員保護,說不定還會受到什麽欺負。

他連受驚的時候都只能瞪圓眼睛,微微張開唇瓣,露出擔憂又害怕的表情。

“我走了,”伯克利結束今天的對話,語氣淡淡地交代了一下:“今晚值夜的時候我會註意。”

伯克利上樓之後,亞修迫不及待地看向言川。

“他跟你說了嗎?”年輕的雇員沒了在別人面前那種咋咋唬唬的樣子,問他:“怎麽神神秘秘的?”

言川搖搖頭。

不確定的事情他也不好說什麽,而且他也不太清楚亞修在劇本裏的身份。

“他發現了一點可疑的東西,”言川解釋得簡單:“過來跟我說了一下而已。”

亞修大概也知道言川似乎不太願意提這個,也就挑了挑眉,不問了。

他不管伯克利的事了,獻寶似的把蒙在電話機上的步掀開,絮絮叨叨地說:“我剛剛試了一下。”

“有點雜音,信號不太好,”亞修:“如果等雨小一點,說不定可以把電話打出去。”

言川眼睛亮了亮。

“真的嗎?”

他看了看有點老舊的電話機,試探性地摸了摸上面褪色的按鍵。

“可以打出去就好了……”

旅館裏原本是按時去最近的鎮子上進貨,這也代表霧山森林之外是有人煙存在的。

有人煙,就代表有食物,還可能有警員。

代表著這個劇本裏的空間並不是完全封閉的。

除了身份是警員的布蘭登,他們也能聯系外界,打給警署。

不過這也得看電話到底能不能打出去。

想到這裏,言川翹起的唇角癟下去了。

不過幾率也是有的,他安慰了自己一下,和亞修說:“那我們先搬回去,回房間了慢慢試。”

亞修就點頭,把布重新蒙上。

言川回到房間。

他們住在三樓,其他房間並沒有人,因此三樓總是靜悄悄的。

不過閣樓是關著的。

站在走廊上,言川看了看被封著的樓梯,多看了幾眼。

亞修就問他怎麽了。

言川想了一下,問:“這麽大的雨,要不要上閣樓看看屋頂有沒有被壞掉的地方,要是漏雨就不好了。”

他剛進劇本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,荒無人煙的霧山森林裏就剩下這一處建築。要是漏雨了,他們還不知道要到哪裏去躲雨。

亞修應了一聲。

“等明天吧,”亞修:“天快黑了,白天光線亮一點的時候我去看看。”

言川答應下來:“那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
說完,他也不看閣樓,直接回了房間。

言川把燈打開。

壁爐裏全是燒完的殘渣,黑漆漆的灰堆裏有點火星子。

房間裏也有點冷。

下雨的天氣天黑得很早,大約四五點外面就沒什麽光亮了,往外看只能看見霧蒙蒙的天幕和遠處霧氣籠罩的森林。

言川把窗戶關上,留下通風的小縫隙。

亞修還帶了點木炭上來,一起塞進了爐子裏,好歹算是生好了火。

房間裏暖和起來。

言川和亞修圍著坐在壁爐旁邊,往上面添了一個小鍋。

晚餐也就是很簡單的幹面包和肉幹。

都不能說是簡單,應該是很簡陋了。

烘烤的面包放了一段時間之後變得幹硬,熱過之後也沒有原來蓬松柔軟的口感。

臘肉幹更是,言川本來也不太喜歡這種重油重鹽的食物,最多吃一點。現在想著省著,吃得就更少了。

像小貓舔食似的,喝了點清淡的蔬菜湯,才勉強吃一點面包和肉幹。

言川舔了舔唇瓣。

前幾頓亞修還能做點玉米濃湯,在分完了食物之後連湯都不好做了,只能聊勝於無地多放點調料。

言川吃得就更少。

他放下湯勺的時候,一小塊面包也就吃了不到三分之一。

“吃飽了?”

亞修看言川放下勺子,皺著眉問:“就吃這麽多?”

他吃得太少了。

言川點頭。

“我吃不了多少,”他把剩下的面包塞給亞修:“你多吃點,我不餓。”

亞修知道言川的食量並不大,現在也沒有多少食物,只好停止了監督他多吃點飯的舉動。

但他把言川沒吃完的面包收起來了。

“明天再吃吧,”亞修想了想:“我再去廚房找找,看看剩下的東西還能做點什麽不一樣的。”

言川應了一聲,對此沒抱什麽希望。

畢竟在樓下分東西的時候,從廚房裏搜刮出來的東西都很少。

吃完晚餐也沒有什麽別的娛樂,言川就和亞修坐在爐子旁邊烤火。

旅館裏的食物不怎麽多,所幸其他的生活用品還是足夠的。

言川看了看燒得正旺的爐火,思考了一下要是沒有壁爐,他晚上該怎麽裹著被子瑟瑟發抖。

森林裏的居住環境還是太差了,也不知道為什麽劇本會安排一個在森林裏開旅館裏的身份。

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。

“今晚又要下暴雨了,”亞修戳了戳壁爐裏的炭火,和言川說話:“可能要打雷。”

言川一聽到這個字就想到昨晚的事。

“你們把漢斯……”他想了想,問:“埋到哪裏去了?”

遺體也不能在旅館的房間裏存放太久,悶熱的天氣很容易腐壞散發出奇怪的味道。在詢問了麗娜的意思之後,布蘭登就帶著伯克利他們把漢斯的屍體運到外面去了。

也不會久留,在雨停之後,布蘭登聯系到警署,會把漢斯的屍體送回去。

至於送回去是送到哪裏,就得看漢斯還有沒有親戚朋友願意幫著處理了。

“找了棵樹,”亞修擡頭:“做了標記之後埋下去了。”

言川慢慢點頭。

燒著的炭火裏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響,亞修讓言川往後靠一點,不要被飛出來的火星子燙到。

言川聽話地往後面挪了挪凳子。

他伸出手,看見素白的掌心慢慢泛上紅意。

因為靠近爐子,雪白的臉頰上也慢慢塗上暈紅,看上去粉融融的一片。

烏泱泱的睫毛眨著,看得很專註,在白凈的臉頰上落下一小片陰影。

纖細白皙的指尖伸出來,塞了塊木炭進去。

粉白的臉頰忽然被碰了碰。

也不能說是碰,略微粗糙的指腹曲起來,在白凈的臉頰上刮了兩下。

力道很輕,但動作就是莫名其妙的。

言川;“?”

他還在往爐子裏塞炭火,想讓火燒得更旺一些,擡起眼皮有點疑惑地看了看亞修。

形狀圓潤的眼睛微微瞪大,眼底含著一泓水似的清亮。

紅潤的唇瓣抿著,配著瞪圓的眼睛,看起來就有點呆呆的。

反應過來的亞修咳了兩聲。

頂著言川疑惑的目光,亞修就收回手,語氣不太自然地解釋:“剛剛臉上有點灰,幫你抹掉了。”

【好拙劣的借口……】

【媽呀,盯著寶寶的嘴巴看還不夠,現在又想摸臉了是吧?】

【老婆的臉可不是能亂摸的!】

【你就拿這個考驗我們逃綜觀眾?】

亞修顧左右而言他,說的理由怪怪的,表情也有點古怪。

但這也能算是正常理由。

“是嗎?”言川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灰抹掉。

亞修連忙點頭:“現在沒有了。”

言川抿了抿唇,還是感覺亞修的舉動怪怪的。

不過亞修都把手收回去了,他也沒說什麽。

“你下次跟我說就好了……”言川小聲嘟囔了一句。

亞修:“嗯嗯。”

小插曲過後,言川想了想,問了亞修一個問題。

“昨晚上你有聽見什麽動靜嗎?”

他昨晚睡得深,一覺睡到天亮,什麽動靜都沒聽見,只好求助於亞修。

亞修仔細想了想。

“中途我起來添炭火的時候,”亞修沈吟片刻:“除了雷聲,好像還聽見了點動靜。”

言川:“什麽動靜?”

他靠過來,亞修就和言川說:“我也不是很確定,因為當時的雷聲很響,雨下得也很大。”

“是有……”他回憶著:“下樓的聲音?”

言川眨了眨眼睛:“那你之前怎麽不說?”

他的目光在亞修英俊的臉上停留了一下,猶豫著問。

在布蘭登挨個詢問旅客有沒有聽見什麽動靜的時候。

亞修對此的反應是搖搖頭。

“因為我不確定,”他罕見地露出糾結的表情:“他們也都沒有說聽見什麽聲音……”

亞修攤手:“如果我說自己聽見了動靜,也沒有辦法和那個警員解釋清楚。”

言川知道了。

這也屬於避嫌的一種,畢竟亞修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。

如果亞修聽見的聲音是真實存在的,那麽其他人多多少少也能聽見。

尤其是樓梯旁邊的房間,在旅客聚集的二樓。

其他人都不說……也有可能是在躲避風險。

言川抿了抿唇。

“算了,”腦海裏的思緒更混亂了,言川就搖搖頭:“不說了。”

漢斯的死,伯克利遞給他看的白色粉末,還有分給眾人,聊勝於無的食物。

紛亂的信息一股腦地塞進言川的腦海裏。

他得找個時間捋一下,不過現在最需要解決的就是食物問題。

還有到現在也沒有發布的支線任務。

言川的眉頭擰得更緊了。

劇本給他發布的支線任務有的事會讓他很難做,不知道該怎麽處理,但也能從中找到一點完成主線任務的線索。

但他現在都沒有聽到系統冷冰冰的機械音。

言川心緒更亂。

“我去睡了。”他悶悶地說出這句,慢吞吞把自己塞進被子裏。

言川不說話了,亞修也沒什麽在爐子邊繼續坐著的意思,幹脆跟著他一起早點休息。

“睡吧。”

亞修把爐子的擋板落下去,又關了燈。

言川在睡夢之中忽然被一陣尖叫聲驚醒。

斷斷續續的、高亢的尖叫聲幾乎掀開天花板,像是在耳邊響起似的,格外清晰。

緊接著是劃破寂靜的砰砰兩聲。

裏面的瘆人意味不言而喻。

“啊!”

是從二樓傳過來的。

“怎麽了?”

言川被吵醒,裹著被子坐起來,黑發淩亂,還有點發楞,抓著亞修的衣角。

驟然被驚醒,他的心臟怦怦跳,眼前也有些發黑,有點喘不上氣。

逃綜要求的積分沒有達到,言川的身體還是不太好,和正常人比起來虛弱了一點。

睡夢裏被嚇醒,帶來的沖擊不是一點半點。

亞修反手扣住言川的手腕。

那一截手腕藕白細瘦,骨節分明。男人一手就能圈住,玉石似的微涼。

“出事了……”亞修也是從睡夢裏被吵醒的,眉頭皺著,拍了拍言川單薄的肩膀,簡要道:“我下午看看。”

亞修放緩力道,安撫似的在言川肩膀和後背拍著。

他的掌心溫熱,隔著薄薄的布料,熱意傳到言川身上。

言川搖搖頭。

“我跟你一起下去。”

亞修有點不太讚同,想跟言川說讓他在房間裏等著自己,看見他表情堅定之後就不說什麽了。

言川披了件外套。

他的耳邊還有點雜音,嗡嗡響著,眼前是黑漆漆的天幕和晃悠悠的昏黃燈火,讓他一時有點搞不清自己在哪裏。

一只溫熱有力的手臂橫過來扶住他,把他圈在自己懷裏。

【欸,怎麽有點像言寶的死鬼老公】

【我們寶寶就是一款不自覺就能吸引人的柔弱大美人啦!吸引來的老公都一樣!】

【可憐寶寶,媽咪親親】

【嗚嗚嗚真的想吃一點白切黑亞裔店主,表面上柔柔弱弱其實什麽壞事都是自己幹的那種……】

言川忽然想起來在之前劇本裏的某個場景。

也是在深夜,他被尖叫聲從夢中驚醒,被人圈在懷裏安撫。

嘈雜的吵鬧聲下面是低低的、沈穩的聲音,似乎是讓他不要擔心。

那個時候他身邊的人也是比他高很多,眉眼英俊,半邊臉隱在昏暗裏。

“好了,”言川拉了拉亞修的袖子:“我們下去吧。”

他已經緩過來了,只是因為被驚醒,臉頰還是蒼白失色的。

亞修跟著他一起下樓。

二樓的走廊上聚集了半夜驚醒的旅客。

言川和亞修因為來得太晚,一時都沒能擠進最裏面。

不過他們很快看見了動靜來自於哪裏。

是蘭夫人住的房間。

情景重現似的,門口大開著,蘭夫人抱著小男孩蜷縮在墻角,表情驚恐又害怕。

布蘭登握著槍,槍口顫顫巍巍,房間裏彌漫著難聞的火藥味。

地上躺著一個男人,手邊是閃著寒光的尖刀。

床腳被打中一槍,木頭有點損壞,男人後背被擊中。

鐵銹似的痕跡洇開來,流了一地。

躺著不動的深色短發,身形莫名其妙有點熟悉。

言川擰了擰眉頭。

這是……?

言川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。

布蘭登緩了一下,喘氣聲有點沈,走上去去把地上躺著的人翻過來。

言川兀地瞪圓眼睛。

是文森。

那個進劇本之後,用言語騷.擾他,還試圖對他動手動腳的npc。

言川的肩膀被拉了一下。

亞修把他拉到自己身後了,用身體隔著他。

言川聽見布蘭登的聲音。

他的呼吸聲還有點沈,勉強算是冷靜地把經過一言一語地交代出來。

跟言川在上面聽見的動靜差不多。

應該被鄧肯他們關在房間裏看管的文森,不知道為什麽掙脫出來,手上還找到一把鋒利的刀。

他隨意挑了個房間,挾持了小男孩,並且拿刀對準他的脖子威脅匆匆趕來的布蘭登和伯克利,要他們放自己出去。

布蘭登試圖緩和氣氛,讓文森不要沖動,卻被憤怒的文森打斷。

蘭夫人尖叫著,她的丈夫喝得醉醺醺,甚至還叫了句好,絲毫不顧自己的孩子還在對方手裏。

布蘭登就只能開槍。

第一槍是警告,打在了床邊。文森卻更加囂張,開了刃的刀鋒慢慢抵上小男孩的脖子。

於是布蘭登擊斃了他,耗費兩枚子彈。

言川沈默著點點頭。

蘭夫人捂著小男孩的脖子,掌心裏有點血絲滲出來,應該是在剛剛受了點傷。

她醉醺醺的丈夫被踢了幾腳,不知道是誰在憤怒之下幹的。

言川的目光挪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文森。

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。

自從第一天過後,文森就被鄧肯關起來了,也一直沒有出現。

那他現在是怎麽跑出來的?

言川不自覺擰起眉頭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找個理由我也摸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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